【日本】輕井澤二三事－桑的生活節奏

輕井澤的冬天實在太冷，少了夏日如織的遊客，多數商店也跟著拉下鐵門。和咖啡店老闆小聊後才知道，許多當地店家的總部其實位於東京(或是神戶等其他都市)，每當天氣變冷、遊客變少後，外派輕井澤的員工就會回到總部上班，隔年春天，才再度回到輕井澤，就像候鳥一樣。

那天，除了不得不出門的當地居民，路上行人寥寥無幾。

天氣太冷、沒店可逛，加上天雪路滑，雖然才十一點半，我還是決定找家店提前解決午餐，順便躲一下冷颼颼的寒風。

在沒有太多選擇的狀況下，我走入一間家庭式餐廳。店家位在二樓，正埋頭掃去階梯積雪的店長看到我上樓的身影後，抬起頭和我相視而笑。「天氣好冷啊！」他說。「對啊，真的好冷。」我說。天氣果真是個好話題，可以拉近距離，但又能保持距離。既然客人上門了，他所幸也不掃雪了，拿著掃帚領著我進了餐廳。

我果然是來得太早，餐廳內沒有任何客人，只有少數幾位服務生正在打點桌椅餐具。我點了牛舌套餐，為我上菜的正是剛剛那位店長。他靦腆地指著托盤中顯然是額外放入的一小碟薑泥說：「把薑泥放進湯中，可以暖暖身子。」我正要向店長道謝時，店裡突然來了一群中學生，或許是為了應付即將來臨的忙碌，店長放下托盤後便匆匆離開。

吃完，我稍微整理了接下來的行程，便到櫃檯結帳。櫃檯妹妹冷著一張臉，感受不到太多熱情。我猶豫了一下，最後還是對她說：「麻煩妳幫我向店長謝謝他的薑。」此時，妹妹的臉上瞬間出現一抹燦笑，我有點意外，但又不是太意外。我想，我大概懂得她在那0.5秒間的心情變化。